首爾——一週多的時間裡,朝鮮多次發出警告,誓言拜登政府將付出「代價」,指責它在朝鮮半島製造「臭氣」,稱華盛頓打開溝通管道的努力是一種「把戲」, 發誓要本著「以強對強的原則」與美國打交道。
現在,朝鮮看起來結束了口頭抨擊。
週四,朝鮮發出了最新警告,在其東海岸發射了兩枚短程彈道導彈。這是該國一年來首次進行此類試驗,也是拜登總統上台以來朝鮮首次對美國發起的重大挑釁。
朝鮮在週五證實了這次試驗,稱軍方用一種新開發的戰術制導導彈擊中了600公里外的目標。這種導彈使用固體燃料,可以在低空飛行中執行「滑翔和跳躍」動作。聲明指出,新導彈是自2019年以來測試的三種固體燃料彈道導彈之一的改進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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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彈專家說,新型固體燃料導彈採用移動式發射裝置,更容易運輸和隱藏,準備發射所需時間更短,由於其機動性強,更加難以攔截。朝鮮表示,其新型導彈將對韓國和美國軍隊構成強大的威懾。
這次發射無視聯合國安理會禁止朝鮮進行彈道導彈試驗的禁令,反映出朝鮮再次訴諸武力的炫耀,在拜登政府完成對朝政策評估之際,加劇緊張局勢以獲得籌碼。這次試驗還被視為一個向華盛頓發出的信號:如果平壤認為拜登的政策不合理,它將進行更具挑釁性的試驗,包括更遠程的導彈。
「朝鮮戰略性地利用武器試驗,既是為了對武器進行必要的改進,也是為了吸引全球關注,」伍德羅·威爾遜國際學者中心(Woodrow Wilson International Center for Scholars)的朝鮮問題專家吉恩·H·李(Jean H. Lee)說。「隨著美國暗示加強制裁,朝鮮將尋求通過加大試驗力度來擴大武器庫。」
拜登政府一直在考慮如何應對朝鮮日益增長的核威脅和導彈威脅,是採取更多制裁,還是展開新一輪對話,抑或兩者兼而有之。隨著政策評估的繼續,以及拜登政府放棄唐納德·J·川普(Donald J. Trump)總統的峰會外交的可能性增加,朝鮮似乎「回到了使用挑釁來加劇緊張局勢的熟悉模式」,吉恩·H·李說。
朝鮮的演習讓拜登政府面臨艱難選擇。即使與朝鮮展開新一輪談判,也無法保證它會放棄近年來不斷擴大的核武庫。
去年10月,朝鮮在平壤的一次夜間閱兵式上展示了一枚似乎是該國有史以來最大的洲際彈道導彈。據知情的聯合國外交官透露,在2019年至2020年11月期間,朝鮮駭客攻擊金融機構和虛擬貨幣交易所,竊取了3.164億美元,為武器項目籌集資金。
朝鮮官方新聞媒體本週發布的該國領導人金正恩(中)的照片。
朝鮮官方新聞媒體本週發布的該國領導人金正恩(中)的照片。 Korean Central News Agency, via Reuters
美國官員擔心,朝鮮只會利用更多談判,為完善其核能力爭取時間。但如果美國施加更多壓力,勢必促使朝鮮嘗試更多挑釁性的導彈發射,並可能像2017年那樣,把朝鮮半島推向戰爭邊緣。
平壤政權視其領導人金正恩(Kim Jong-un)為神一般的人物,對美國任何可能的冒犯都會做出強烈回應。在朝鮮週四進行彈道導彈試驗的前一天,美國高級官員將朝鮮早些時候的導彈試驗視為「正常的軍事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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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試驗發生在週日,涉及兩枚短程巡航導彈。拜登說,它「沒有產生新的波瀾」。
「美國總統喬·拜登似乎對朝鮮週末的導彈試驗輕描淡寫、一笑置之,朝鮮最新的導彈發射很可能是對此的反應,」位於華盛頓的國家利益(National Interest)朝鮮問題高級主任哈利·J·卡茲亞尼斯(Harry J. Kazianis)說。「就像在川普執政期間一樣,華盛頓發出的哪怕最輕微的言論,只要令金氏政權覺得是輕蔑的,或者讓他們丟了面子,他們都會做出回應。」
上週,金正恩的妹妹、他與華盛頓和首爾關係的發言人金與正(Kim Yo-jong)指責美韓年度軍演在朝鮮半島製造「麻煩事」。朝鮮還表示,它認為沒有必要對拜登政府最近試圖建立對話的努力作出回應,將其斥為「拖延時間的伎倆」。
上週五,一名朝鮮商人因洗錢和違反國際制裁的指控,從馬來西亞引渡到美國法院受審。隨後,朝鮮警告,華盛頓將為此付出「應得的代價」。
這一系列的聲明讓官員和分析人士想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首爾附近的智庫世宗研究院(Sejong Institute)的高級研究員鄭相昌(Cheong Seong-chang)說,朝鮮週四進行的導彈試驗是在跟進金與正的警告。
分析人士正在密切關注華盛頓,看拜登對朝鮮的態度是否會從川普青睞的更為直接的接觸,轉向貝拉克·歐巴馬(Barack Obama)總統的「戰略耐心」,也就是逐步升級制裁。
韓國士兵週四在朝韓邊境附近巡邏。
韓國士兵週四在朝韓邊境附近巡邏。 Yonhap/EPA, via Shutterstock
美國國務卿安東尼·J·布林肯(Antony J. Blinken)上週在首爾表示,政策評估包括了「壓力選項和未來外交的可能性」,並表示評估將在與韓國和日本的密切協調下完成。
他還呼籲中國利用自己對朝鮮的巨大經濟影響力,幫助它放棄核武器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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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官員經常抱怨中國未能打擊朝鮮在中國領海內逃避制裁的行為。他們還表示,中國可能在幫助朝鮮進行網路盜竊,近年來,朝鮮一直在利用該手段為核計劃提供資金。但週四的導彈試驗表明,中國對朝鮮的影響力仍然「有限」, 鄭相昌說。
「朝鮮認為,如果美國試圖實施制裁,中國將為其提供掩護,」他說。